悬崖上的冰凌
□ 芳扬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曾经年少时不知愁滋味的我们,却总盼望着快点长大,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当再回首时,“70后”的我们转眼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
2020庚子鼠年,是最特殊的一个年份。在这一年里,我们一起经历了肆虐全球的新冠疫情,还有百年一遇的洪灾袭击。感恩庆幸,我们和所有的亲人朋友们都安好无恙。
“二呀么二郎山,哪怕你高万丈,解放军铁打的汉,下决心坚如钢,要把那公路呀,修到那西藏……”洛水先生作词,时乐濛先生作曲的这首激昂雄壮的《歌唱二郎山》的歌声,又一次次唱响回荡在我的小屋陋室,充溢着我的每一个细胞,仿佛在提醒我:该去二郎山看雪了!
记得一位作家曾经在自己的文字中这样写道:如果你没去过西藏,你就不知道,蓝天上白云有多美,夜空里的星星有多亮;如果你没来过二郎山,你就不知道,川藏线上沿途的四季景色有多美,去往拉萨的路途有多艰险……
周日的清晨,和几位好友相约在县城的桥头堡吃过抄手,我们一行驱车从有“西南锁钥”之称的禁门关出发,沿老国道318线一路向西前往二郎山。飞驰的车窗外,沿途云雾缭绕的青山绿水在身后渐行渐远。经过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二郎山的主峰已经呈现在我们眼前。一座座巍峨雄壮的连绵不断的二郎山峰,在这个冬日里,已经被积雪完全覆盖。蜿蜒西行向着拉萨延伸的雪路,让我们仿佛来到一个白雪皑皑晶莹剔透的童话的世界。那路边一根根,一幕幕垂挂在悬崖峭壁上澄澈干净厚厚的冰凌冰川,还有那雪花飞舞银装素裹的景色,在那一刻,让我们的心灵,也在拒绝融化坚硬冰冷的棱角中,感觉一切是那么的纯洁而美好。
呼呼咆哮的寒风,尽管用它那粗大的手掌蛮横地乱抓行人的头发,刀割疼痛般撕裂着大家的肌肤,但那些赏雪的人们,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却是满面春风,毫不畏惧地尽情在二郎山的怀抱里奔跑嬉戏。大路两旁,那一棵棵笔挺松柏,像昔日那一位位英勇刚毅的川藏老兵一样,依旧精神抖擞地屹立在二郎山上,傲迎风霜雨雪,执着地守护着过往的路人车辆。也仿佛是在激励着我们,无惧寒冬,勇敢前行。
偶有被游人惊扰的小鹿,和那一只只健壮的藏酋猴,突然从林间奔跃而出,又在大家的惊叹笑声中,回望着这些山外来客。
午后的时光,一缕缕冬日阳光穿过枝椪,尽管还不足以融化冰雪,那一刻,却有一股暖流淌过我的心田,让我心动,向往着温暖和希望,去迎接又一个新春天的到来。
巍巍二郎山,春有百花怒放,夏有清风翠绿,秋有满山红叶,冬有冰雪世界……岁月轮回的一年四季里,就是这样有着不同的美景,又怎能不让人留恋向往。
站在时光的路口,在这人生的旅途中,一次次回味着这一路上艰辛与美好,守住这一路的欢乐和记忆,也许,这就是人生最有意义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