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 领略雅州大地的脉络
——“观名山 游大川·首选雅安”系列报道之二
晨雾中的青衣江
水，是地球生命的基础。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庞大的水系支撑起万物生灵的生息繁衍。
雅安，地处长江上游，水资源评价面积15059平方公里。青衣江发源于邛崃山脉巴朗山与夹金山之间的蜀西营，它与发源于青海阿尼玛卿山脉的大渡河共同滋润了雅州大地的生灵，更孕育了雅州千百年的历史风韵。
江是历史留下的印记
江河往往是一个城市发展的源头，在居民与自然水系的长期磨合中，形成了地方性的空间形态、生活模式与文化品格。
《管子》说：“凡立国都，非大于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沟防省。”
观察雨城区的城市布局，正是传承了这2000余年来中国人选址城市的智慧。雨城区四周环山，青衣江自西向东穿城而过，无疑是理想的城市选址格局。
多年来，青衣江都以青绿色调持久铺陈着雨城区灵动的底色。这来自巴朗山、夹金山的一抹青绿，已在这座城市里婉转传承了数千年。
东河流经宝兴城北后与西河汇合，后称宝兴河。随后，宝兴河向南流至芦山、天全交界的飞仙关附近，与天全河、荥经河汇合，便是人们熟悉的青衣江。其后，这条蜿蜒的河流又流向东南，在雨城区接纳了周公河，至洪雅县接纳花溪河，随即流过夹江，于乐山附近的草鞋渡注入大渡河。
关于青衣江的记录，战国古籍《竹书纪年》曾有“梁惠成王十年，瑕阳人自秦道岷青衣水来归”的记载。由此可见，在公元前361年时，就有人沿着青衣江出岷山后，经秦国来到魏国。在魏晋南北朝以前的史书中，青衣江还曾有过沫水、青衣水、平羌水等名称。
此外，青衣江的得名，还与公元前建立的青衣国有关。我国近代藏学研究的先驱任乃强认为，青衣国的主人原是黄河上游的羌戎人，后来或因追逐丰美水草或因躲避战乱，才沿着岷江、大渡河水系进入今天的雅安。
如今，古青衣羌人已在时代的变迁中消散于尘埃，可青衣羌人的文化基因却如青衣江发达的水系河网般发散开来。从某种意义上说，青衣江贯穿了雅安人的生活，它不仅滋养着沿岸的生灵，更是雅安风景画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河是征服困难的勇气
如果说，青衣江代表着雅安温润婉约的气质，那位于我市南部的大渡河则是雅安热情飞扬的代表。
大渡河发源于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境内阿尼玛卿山脉的果洛山南麓，于丹巴县城东接纳小金川后始称大渡河，再经泸定县、石棉县转向东流，经汉源县、峨边县，在乐山市城南注入岷江。
观察大渡河流域的水系图，人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从青海玉树的果洛山起源，整个水系大致由北向南流淌，但行至石棉一带时却突然来一个90度拐弯，转向东奔岷江而去，在地图上形成了一个“L”型直角拐弯。
地质学家推测，或许在某个时期，大渡河曾由南桠河经菩萨岗沿安宁河谷向南流，最后汇入金沙江。但由于菩萨岗东西向强烈隆起，成为分水岭，将大渡河南北分开，北面的大渡河被迫向东切开大瓦山，流向四川盆地。
恰是这一次被迫向东切开，成就了世间罕见的壮美峡谷——大渡河大峡谷。这是一次“绝境逢生”所创造的奇迹，也是大自然永不屈服的信念向人类的传递。
这样的气势与信念，在亿万年后，依旧鼓舞着人们不屈的斗志。
1935年5月，面对敌人的围追堵截，中国工农红军强渡大渡河，成就了中国近代军事奇迹。那一日，大渡河对岸一个营的敌军猛烈扫射，打得水花飞溅，船工和勇士们则在波涛汹涌中奋力撑着船篙渡河。经过殊死搏斗，河对岸高山的堡垒被占领，后续部队一船船过河，勇士们从死路中闯出一条活路。
勇于牺牲、敢于胜利的精神激励着战士们一往无前。在其后岁月中，这种精神也成为鼓舞中国人民不断攻坚克难、夺取一个又一个胜利的强大精神动力。
湖是兼容并包的平衡
湖泊，是自然生态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水利、水产、矿产、生态、旅游……华夏民族在长期与湖泊打交道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开发和利用湖泊。湖泊与江河一样，与人类密不可分。
然而，湖又不同于江河，它似乎更宁静，也更内敛。
青衣江主源宝兴河上游，因为修建硗碛水电站，筑建大坝而成的硗碛湖无疑是一颗明珠。硗碛湖平静如一块巨大的宝镜，倒映着半山上斑斓的彩林和炊烟袅袅的民居。雪峰、山峦、白云、蓝天、红叶……蓝绿的湖水簇拥着这一切，成就了一幅天然画卷。
位于神山之间的硗碛湖，将散列的沟壑、山峦连接成一个整体。嘉绒藏族同胞世代散居在平均海拔2500米以上的坡地、河谷，祖辈沿袭着半农半牧、自给自足的生活。
湛蓝的湖水静卧在五座神山脚下，山水相融，水天一色。如今，借着硗碛湖和达瓦更扎的美景，这里成为一处“网红”打卡地，周围村民办起藏家乐，依山傍湖而居的生活吸引着万千游人。
大自然的沧海桑田需要上千万年，而如今“沧海桑田”或许只在须臾之间。
2009年，大渡河瀑布沟水电站蓄水，“富林文化”发现地汉源县富林镇老城区域没入水底，县城迁建到不远处的萝卜岗。新县城迅速崛起，老县城则存在于汉源人的记忆中。
水库蓄水成就了我国西南地区最大的人工湖——汉源湖。宽阔的湖面将整个汉源新县城环抱其中，绝佳的水质让这里成为红嘴鸥迁徙的“落脚点”。乘游艇而飞，在清风微拂下，红嘴鸥伴船而行，湖光山色间甚是惬意。近年来，这里已成为集休闲、度假、康体、养生为一体的生态宝地。
“海”是不期而遇的惊喜
在雅安说“海”，并不是指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而是指散落于高山中的“海子”湖泊。
在石棉县新民藏族彝族乡海子村的大山深处，就有着这样一处隐匿其间的“世外桃源”，当地人称之为茨格达海子。
尽管大渡河在不远处奔腾而过，茨格达海子却固守着宁静与祥和。3070米的海拔，让茨格达海子成为四川境内最大的高海拔淡水湖。森林、草地、牧场、湖畔……充足的水源和平整的地面，让这里成了露营的好场所。
茨格达海子的水呈现出蓝宝石一样的光泽，茂密的水草从水面延伸到深不见底的湖泊，蓝天白云倒映在水面上，显得宁静而深远。整个海子被绿树包围，牛羊成群结队散落在海子周围。薄雾晨曦中，偶尔会有放牧人赶着牛羊经过，俨然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在茨格达海子，人们可以欣赏夜色中的星辰，也可以在清晨美景中醒来，泛舟一探白色无影教堂，或环绕海子徒步、垂钓，感受自然带来的宁静……
江河与湖泊，在雅安的历史发展中，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它们为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提供了生活物资，更对人类的精神文明创造产生了巨大影响力。一南一北，一刚一柔，江河养育了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情。江河，是雅安大地的脉络，更是雅安人剪不断的精神脐带。
本报记者 鲁妮娜/文 郝立艺/图
茨格达海子